第12章 chapter12 餛飩湯，和壞掉的耳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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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chapter12 餛飩湯，和壞掉的耳機
手機鈴聲響了一聲，傅衍面不改色地把來電掛掉，然後把手機調到靜音，然後發了條信息給梁川：阿川幫我應付一下，有事先走了，回頭請你吃飯。
梁川很快無語地回覆：知道了，已經看到你剛剛在餐廳裏面孔雀開屏了。
已經數不清楚多少次因為她而改變自己既定的行程，傅衍身邊的人已經習慣了。
在他這裏，什麽事情都比不上她的事重要。
在他知道她要去相親之後，天知道他是怎麽抑制住讓她不要去的沖動。多少次他都是打開置頂的聊天框，然後又沈默著關上。
整整一周他都沒有跟她聊天，他怕他一開口就想問她相親的事。
這樣會很明顯，如果她不喜歡的話，還會有點冒犯。
最近她的上班時間很不穩定，上一周明明晚上都九點左右回來，但是他這幾天一晚上九點左右都下樓倒了好幾次垃圾，沒有一次碰到過她。
他忍了一整周。周六一大早他就聽到隔壁關門的聲音，他終於沒忍住問了一句。
但是她沒有回。
今天的飯局是一早就約好的，即使他心裏有些郁燥，還是不得不出門。
然後他就在餐廳裏看到了她。
還真是巧合，合法公民不做跟蹤的事。
......雖然之前也不是沒做過。
但是這個地方太小了，跟著太過明顯，而且他應該多一點耐心，她現在應該對他有一點好感了，萬一她對自己的過度關心感到反感怎麽辦？他不能把這些好感都敗光，所以只能小心謹慎，步步為營。
但他真的很慶幸自己在那裏看到了她。要是他沒有及時趕到，她是不是就要被欺負了？
想到那只該挨千刀的臭蟲，傅衍的眼神有些冷了下來。
這還是紀南蕘第一次坐傅衍的車。
他的車是純黑色的，外表再平常不過，車標是一個方框和一個“H”。
紀南蕘想起來他家裏那一整屋子的酒，有一面全是紅酒；還有他穿著的西裝、襯衫，她雖然不是很懂，但也可以從外表看起來的做工做出大概推測。
很奇怪，傅衍看起來像是個有錢的大佬，卻住著和她一樣的小區，開著普通的車，讓她摸不透他的狀況到底如何。
紀南蕘時常覺得他像一團飄忽的霧，而且......還是一團吸了很多迷惑人的香水的霧，讓她一邊無法抑制地被吸引，又一邊在霧裏迷失。
她根本抗拒不了接近他的感覺，紀南蕘不知道怎麽形容，她只能把這種莫名的吸引歸結於愛情的荷爾蒙在作祟。此刻她坐在他的身旁，她就忍不住想要更靠近他一點，想蹭他的脖子，聞他身上的沈木香。
可能她真的是個變態吧。
紀南蕘心虛地摸摸鼻子，忽而聽到傅衍側頭低聲問她：“冷不冷？空調用不用調高一點？”
嗯，連聲音都是她喜歡的。
紀南蕘的手不自覺地落在自己光裸的膝蓋上，那兒的皮膚有點微涼。
她今天被她媽念叨到受不了，換了一套裙子，下身是一件毛呢的棕色A字短裙，上面是一件白色的露肩毛衣，總結來說就是要風度不要溫度，很漂亮，也很冷。
紀南蕘沈默兩秒，然後嘴硬道：“還好。”
可能是上天要懲罰她的嘴硬，她的鼻子突然一癢，然後打了個響亮的噴嚏。
傅衍輕笑一聲，擡手把溫度調高，然後溫聲對她說：“初春天氣還是冷，要註意保暖。”
紀南蕘小聲應“嗯”，臉燙得不像話。
手工餃子館藏在狹小的小巷裏，車子開不進去，只能放在巷子口。
他們兩人下車之前，傅衍伸手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，輕輕披到她的肩上，一瞬間紀南蕘被那股沈木香味包裹，她抓住他外套的一角防止它滑下去，耳根微燙地搖搖頭：“不用，我......”
傅衍的聲音溫和卻又帶著些不容置喙：“車裏熱，下車會有點冷，不要著涼了。”
紀南蕘只能抓著外套的一角，小聲跟他道謝：“謝謝。”
傅衍輕輕笑了一聲，然後他們兩個一起下了車。傅衍帶路，稍微快她一步走在前面。
紀南蕘看著他的背影，肩寬腿長，襯衫妥帖沒有一絲褶皺，身上那股有些矜貴的氣質根本擋不住，和這條小巷總有一點格格不入的感覺。
但是他又確確切切地出現在這裏，和她一起窩在一家店面破舊的小餃子館，坐紅色的塑料凳，吃一碗簡單的餛飩湯。
店裏人很熱鬧，可能因為老板娘年紀比較大了，店裏沒有用掃碼點單，而是直接跟老板講。
他們一進來，老板娘就用方言問他們要吃點什麽，看她猶豫，還熱情洋溢地介紹他們家的菜品，熱情到紀南蕘有點招架不住。
她只看了傅衍一眼，他就接收到信號，貼心地替她選擇：“要鮮蝦餛飩好嗎？我上次來吃過，很好吃。”
紀南蕘點點頭，聽傅衍熟練地用方言點了單。
點完菜，傅衍帶著她找了角落的桌子坐下，抽了紙巾擦了擦桌子，然後溫聲跟她說：“這家店做菜還是很衛生的，食材也很新鮮。”
其實這裏只是店面老舊了點，但是裏面還是很幹凈的，地上也沒有亂丟的紙巾，只是可能因為此刻飯店人太多不好仔細收拾，桌子還是難免有一些黏。
紀南蕘點點頭：“我媽經常帶我來這種自家開的店吃飯。”
傅衍輕輕“嗯”了一聲，視線在她光著的肩頭停頓一秒，然後迅速移開，重新回到她的臉上：“還會不會冷？”
店裏人多，吃的東西也熱，所以店裏開了兩支吊在天花板上的大風扇。
紀南蕘搖搖頭：“不冷。”
“真的？”他的語氣裏面帶著點笑意，好像是想起來她剛剛嘴硬馬上打臉的事情。
紀南蕘臉有點熱，她點點頭：“真的。”她伸手裹了裹自己身上的外套，小聲嘟囔了一句：“有外套呢。”
傅衍好像沒聽見，湊近了一點過來聽：“嗯？”
他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，紀南蕘連眼睛都不敢眨：“我說我有外套，不冷。”
傅衍坐好，語氣裏帶著一點笑意：“那就好。”
店裏雖然客人很多，但是因為這家店是老字號了，所以上菜的動作很快，沒一會兩碗熱騰騰的餛飩就上了桌。
耽擱了那麽久，紀南蕘肚子也有點餓了，鮮蝦餛飩一上來她就低頭先舀了一口熱湯，又咬了一口餛飩。
傅衍還沒有動筷，他靜靜地看著她嘗味道，然後低聲問她：“合胃口嗎？”
紀南蕘點點頭，語氣有些驚喜：“好吃！”
薄薄的餃子皮裹著鮮蝦，蝦滑嫩Q彈還很新鮮，味道也是調得剛剛好，既能吃到蝦的鮮味，又不至於太淡。
傅衍溫聲道：“嗯，好吃就好。”
傅衍給她點的是大份的餛飩湯，她可能是真的餓了，也可能是這兒的餛飩湯確實不錯，紀南蕘連湯都喝得幹幹凈凈。
很奇怪，在他面前她沒什麽放不開的感覺，也不會為了裝淑女刻意小口吃飯，或者只吃一點。
大概是因為他永遠溫和有禮，還總帶著一種很奇妙的包容感......有點像情人的縱容，又有點像長輩的寬容？
紀南蕘在這兩種情緒裏猶豫不決，然後就聽到傅衍帶著笑問她：“好吃嗎？”
紀南蕘有點不好意思地放下勺子，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碗底，小聲應了一聲。
似乎是看出她後知後覺的不好意思，傅衍低聲跟她說：“能吃光很厲害啊。要多吃一點才好，你太瘦了。”
紀南蕘紅著臉點點頭。
好吧，他這個語氣，還是更像長輩吧。
在紀南蕘胡思亂想的時候，她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，是她媽給她發來的語音。
傅衍還在吃最後一個餛飩，紀南蕘於是從包裏翻出藍牙耳機，點開了手機的藍牙鏈接準備聽一下。
藍牙標志已經顯示在手機上房，紀南蕘點開她媽發來的語音，然後下一秒——
她媽的聲音響徹整個飯店。
“誒你婉姨說有個大帥哥在追你嘞，你——”
紀南蕘的腦袋“轟”地一下，然後趕緊手忙腳亂地把語音關掉，場面一度混亂，她慌亂到手機都差點從手裏飛出去。
她媽的聲音戛然而止，紀南蕘覺得，她的生命也應該在這裏戛然而止。
幾秒後剛剛匯聚在她這裏的視線又重新收回去，大家都沒覺得有什麽，頂多當作聽個八卦，聽不到後續就又轉走註意力了。
當然，除了一個人。
傅衍看著她，語氣裏帶著明晃晃的笑意：“耳機壞了？”
紀南蕘伸手捂住額頭，語氣絕望到有幾分視死如歸：“嗯。”
到底是怎麽回事？她前幾天還在跟宋渝誇說她這個耳機質量好，放在衣服兜裏丟進洗衣機洗也沒事，還強烈推薦宋渝也買這個。
什麽時候壞不好，就今天給她壞了？
要不要這麽會選時間！
坐在她對面的男人低笑一聲：“阿姨還說什麽了？”
謝謝，她已經沒有勇氣再繼續聽她媽在講什麽了。
紀南蕘生無可戀地熄滅手機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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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機鈴聲響了一聲，傅衍面不改色地把來電掛掉，然後把手機調到靜音，然後發了條信息給梁川：阿川幫我應付一下，有事先走了，回頭請你吃飯。
梁川很快無語地回覆：知道了，已經看到你剛剛在餐廳裏面孔雀開屏了。
已經數不清楚多少次因為她而改變自己既定的行程，傅衍身邊的人已經習慣了。
在他這裏，什麽事情都比不上她的事重要。
在他知道她要去相親之後，天知道他是怎麽抑制住讓她不要去的沖動。多少次他都是打開置頂的聊天框，然後又沈默著關上。
整整一周他都沒有跟她聊天，他怕他一開口就想問她相親的事。
這樣會很明顯，如果她不喜歡的話，還會有點冒犯。
最近她的上班時間很不穩定，上一周明明晚上都九點左右回來，但是他這幾天一晚上九點左右都下樓倒了好幾次垃圾，沒有一次碰到過她。
他忍了一整周。周六一大早他就聽到隔壁關門的聲音，他終於沒忍住問了一句。
但是她沒有回。
今天的飯局是一早就約好的，即使他心裏有些郁燥，還是不得不出門。
然後他就在餐廳裏看到了她。
還真是巧合，合法公民不做跟蹤的事。
......雖然之前也不是沒做過。
但是這個地方太小了，跟著太過明顯，而且他應該多一點耐心，她現在應該對他有一點好感了，萬一她對自己的過度關心感到反感怎麽辦？他不能把這些好感都敗光，所以只能小心謹慎，步步為營。
但他真的很慶幸自己在那裏看到了她。要是他沒有及時趕到，她是不是就要被欺負了？
想到那只該挨千刀的臭蟲，傅衍的眼神有些冷了下來。
這還是紀南蕘第一次坐傅衍的車。
他的車是純黑色的，外表再平常不過，車標是一個方框和一個“H”。
紀南蕘想起來他家裏那一整屋子的酒，有一面全是紅酒；還有他穿著的西裝、襯衫，她雖然不是很懂，但也可以從外表看起來的做工做出大概推測。
很奇怪，傅衍看起來像是個有錢的大佬，卻住著和她一樣的小區，開著普通的車，讓她摸不透他的狀況到底如何。
紀南蕘時常覺得他像一團飄忽的霧，而且......還是一團吸了很多迷惑人的香水的霧，讓她一邊無法抑制地被吸引，又一邊在霧裏迷失。
她根本抗拒不了接近他的感覺，紀南蕘不知道怎麽形容，她只能把這種莫名的吸引歸結於愛情的荷爾蒙在作祟。此刻她坐在他的身旁，她就忍不住想要更靠近他一點，想蹭他的脖子，聞他身上的沈木香。
可能她真的是個變態吧。
紀南蕘心虛地摸摸鼻子，忽而聽到傅衍側頭低聲問她：“冷不冷？空調用不用調高一點？”
嗯，連聲音都是她喜歡的。
紀南蕘的手不自覺地落在自己光裸的膝蓋上，那兒的皮膚有點微涼。
她今天被她媽念叨到受不了，換了一套裙子，下身是一件毛呢的棕色A字短裙，上面是一件白色的露肩毛衣，總結來說就是要風度不要溫度，很漂亮，也很冷。
紀南蕘沈默兩秒，然後嘴硬道：“還好。”
可能是上天要懲罰她的嘴硬，她的鼻子突然一癢，然後打了個響亮的噴嚏。
傅衍輕笑一聲，擡手把溫度調高，然後溫聲對她說：“初春天氣還是冷，要註意保暖。”
紀南蕘小聲應“嗯”，臉燙得不像話。
手工餃子館藏在狹小的小巷裏，車子開不進去，只能放在巷子口。
他們兩人下車之前，傅衍伸手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，輕輕披到她的肩上，一瞬間紀南蕘被那股沈木香味包裹，她抓住他外套的一角防止它滑下去，耳根微燙地搖搖頭：“不用，我......”
傅衍的聲音溫和卻又帶著些不容置喙：“車裏熱，下車會有點冷，不要著涼了。”
紀南蕘只能抓著外套的一角，小聲跟他道謝：“謝謝。”
傅衍輕輕笑了一聲，然後他們兩個一起下了車。傅衍帶路，稍微快她一步走在前面。
紀南蕘看著他的背影，肩寬腿長，襯衫妥帖沒有一絲褶皺，身上那股有些矜貴的氣質根本擋不住，和這條小巷總有一點格格不入的感覺。
但是他又確確切切地出現在這裏，和她一起窩在一家店面破舊的小餃子館，坐紅色的塑料凳，吃一碗簡單的餛飩湯。
店裏人很熱鬧，可能因為老板娘年紀比較大了，店裏沒有用掃碼點單，而是直接跟老板講。
他們一進來，老板娘就用方言問他們要吃點什麽，看她猶豫，還熱情洋溢地介紹他們家的菜品，熱情到紀南蕘有點招架不住。
她只看了傅衍一眼，他就接收到信號，貼心地替她選擇：“要鮮蝦餛飩好嗎？我上次來吃過，很好吃。”
紀南蕘點點頭，聽傅衍熟練地用方言點了單。
點完菜，傅衍帶著她找了角落的桌子坐下，抽了紙巾擦了擦桌子，然後溫聲跟她說：“這家店做菜還是很衛生的，食材也很新鮮。”
其實這裏只是店面老舊了點，但是裏面還是很幹凈的，地上也沒有亂丟的紙巾，只是可能因為此刻飯店人太多不好仔細收拾，桌子還是難免有一些黏。
紀南蕘點點頭：“我媽經常帶我來這種自家開的店吃飯。”
傅衍輕輕“嗯”了一聲，視線在她光著的肩頭停頓一秒，然後迅速移開，重新回到她的臉上：“還會不會冷？”
店裏人多，吃的東西也熱，所以店裏開了兩支吊在天花板上的大風扇。
紀南蕘搖搖頭：“不冷。”
“真的？”他的語氣裏面帶著點笑意，好像是想起來她剛剛嘴硬馬上打臉的事情。
紀南蕘臉有點熱，她點點頭：“真的。”她伸手裹了裹自己身上的外套，小聲嘟囔了一句：“有外套呢。”
傅衍好像沒聽見，湊近了一點過來聽：“嗯？”
他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，紀南蕘連眼睛都不敢眨：“我說我有外套，不冷。”
傅衍坐好，語氣裏帶著一點笑意：“那就好。”
店裏雖然客人很多，但是因為這家店是老字號了，所以上菜的動作很快，沒一會兩碗熱騰騰的餛飩就上了桌。
耽擱了那麽久，紀南蕘肚子也有點餓了，鮮蝦餛飩一上來她就低頭先舀了一口熱湯，又咬了一口餛飩。
傅衍還沒有動筷，他靜靜地看著她嘗味道，然後低聲問她：“合胃口嗎？”
紀南蕘點點頭，語氣有些驚喜：“好吃！”
薄薄的餃子皮裹著鮮蝦，蝦滑嫩Q彈還很新鮮，味道也是調得剛剛好，既能吃到蝦的鮮味，又不至於太淡。
傅衍溫聲道：“嗯，好吃就好。”
傅衍給她點的是大份的餛飩湯，她可能是真的餓了，也可能是這兒的餛飩湯確實不錯，紀南蕘連湯都喝得幹幹凈凈。
很奇怪，在他面前她沒什麽放不開的感覺，也不會為了裝淑女刻意小口吃飯，或者只吃一點。
大概是因為他永遠溫和有禮，還總帶著一種很奇妙的包容感......有點像情人的縱容，又有點像長輩的寬容？
紀南蕘在這兩種情緒裏猶豫不決，然後就聽到傅衍帶著笑問她：“好吃嗎？”
紀南蕘有點不好意思地放下勺子，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碗底，小聲應了一聲。
似乎是看出她後知後覺的不好意思，傅衍低聲跟她說：“能吃光很厲害啊。要多吃一點才好，你太瘦了。”
紀南蕘紅著臉點點頭。
好吧，他這個語氣，還是更像長輩吧。
在紀南蕘胡思亂想的時候，她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，是她媽給她發來的語音。
傅衍還在吃最後一個餛飩，紀南蕘於是從包裏翻出藍牙耳機，點開了手機的藍牙鏈接準備聽一下。
藍牙標志已經顯示在手機上房，紀南蕘點開她媽發來的語音，然後下一秒——
她媽的聲音響徹整個飯店。
“誒你婉姨說有個大帥哥在追你嘞，你——”
紀南蕘的腦袋“轟”地一下，然後趕緊手忙腳亂地把語音關掉，場面一度混亂，她慌亂到手機都差點從手裏飛出去。
她媽的聲音戛然而止，紀南蕘覺得，她的生命也應該在這裏戛然而止。
幾秒後剛剛匯聚在她這裏的視線又重新收回去，大家都沒覺得有什麽，頂多當作聽個八卦，聽不到後續就又轉走註意力了。
當然，除了一個人。
傅衍看著她，語氣裏帶著明晃晃的笑意：“耳機壞了？”
紀南蕘伸手捂住額頭，語氣絕望到有幾分視死如歸：“嗯。”
到底是怎麽回事？她前幾天還在跟宋渝誇說她這個耳機質量好，放在衣服兜裏丟進洗衣機洗也沒事，還強烈推薦宋渝也買這個。
什麽時候壞不好，就今天給她壞了？
要不要這麽會選時間！
坐在她對面的男人低笑一聲：“阿姨還說什麽了？”
謝謝，她已經沒有勇氣再繼續聽她媽在講什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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